小王23歲,老家江西,在下沙一所高校念大四。她身高約1米6,扎短馬尾,戴一副咖啡色有框眼鏡,講起話來聲音輕柔,是個蠻文氣的女孩。去年年底,她與一家位于延安路上的經(jīng)貿(mào)公司簽了合同,開始畢業(yè)實習。實習時間從早上9點到下午6點,來回坐地鐵,路上要花將近2個小時。 前天下午6點多,她在公司加完班,想吃過飯再回學校,就去了附近的必勝客。當時正是就餐高峰,小王等了近半個小時才有位子。其間,她從包里取出白天打印的論文樣稿,檢查、整理后仔仔細細地夾進一個塑料文件夾里。聽到服務員叫號,小王便一手拎包,一手拿文件夾,走了進去。 她的座位靠墻,旁邊坐著一家五口:一對三十來歲夫妻,一大一小兩個男孩,還有一個五十多歲大姐。稍大一些的男孩坐在沙發(fā)凳上,晃著腿,一邊啃比薩,一邊四處張望;另一個男孩躺在大姐懷里,像是睡著了;年輕夫婦則面對面,自顧自地吃飯、聊天。小王把包和文件夾放在里側的沙發(fā)凳上,點了一份海鮮焗飯,便起身去洗手。 過了約三四分鐘,她從洗手間回來,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——啃比薩的男孩跪坐在沙發(fā)凳上,抓著她的背包,正在掏里面的東西。年輕夫婦依然有說有笑,似乎壓根沒有看見。 小王三步并作兩步?jīng)_上前去,在小男孩手上拍了一下:“你在干嗎?” 男孩縮回手,往后挪了挪,抬頭瞪著她,不說話。她粗略看了看,包里東西倒沒少,但面子上留下了油油的痕跡,內側還沾著一些食物殘渣。文件夾掉到了地上,幾頁紙被揉皺、撕破了,上面還有淡淡的腳印。 小王有點生氣,轉向男孩父母:“麻煩你們管管小孩好嗎,怎么能亂翻別人東西呢?” 男孩媽媽瞟了小王一眼,語氣不悅:“多大點事情哪,大驚小怪。態(tài)度那么差……” 男孩爸爸,身材壯實,看看兒子,又看看小王:“小孩么都皮的,他也就玩玩,又不是偷東西。” 男孩“咯咯”笑了兩聲,朝小王翻個白眼,伸手去拿桌上的雞翅。 “本來他們道個歉,我也不會去跟小孩子計較的。但是他們說那些話……真的很過分。”小王眼眶紅紅,她說,自己脾氣一向蠻好,幾乎從來沒跟人吵過架,“當時很意外,我都愣住了。” 見小王呆呆地站在一旁,男孩媽媽也站起來了,她戳戳小王的肩,問小王是不是在給他們臉色看。“現(xiàn)在的小姑娘就是矯情,自己沒小孩,難怪一點愛心都沒有。” 小王臉漲得通紅,還想爭辯幾句。這時,大姐懷里的男孩被吵醒了,哇哇大哭。 三個大人一邊手忙腳亂地照顧小孩,一邊異口同聲地責罵小王,說她“要事情”、“弄不靈清”。 “他們聲音很響的,其他客人都往這邊看,但別人不知道事情經(jīng)過,沒人幫我說話。”小王很委屈。 服務員聽到動靜,過來詢問他們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 年輕夫婦指著小王,說她欺負自家孩子。小王氣得發(fā)抖,嗓門也大了起來。雙方吵得不可開交。 見他們越鬧越兇,服務員報警。 武林派出所民警給小王和年輕夫婦調解,大姐則帶著兩個孩子先回了家。 “我們馬上要論文答辯了,這份稿子是我趁休息時間整理出來的,花了很多心血。”小王說,男孩可能只是貪玩,自己雖然沒少什么東西,但論文樣稿被弄壞了,也很麻煩。“希望他們道歉,這是起碼的要求。” 男孩媽媽認為,小王并沒有什么實際經(jīng)濟損失,要求道歉是“無理取鬧”。 在民警的反復勸說下,男孩爸爸最后輕聲跟小王說了一句“對不起”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