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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主 |
發表于 2007-10-28 23:05: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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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踏雪尋梅”隱居北碚
余積廉“逃”到了北碚天府。1998年,當他第一次踏進這座他從未聽說過的小鎮,他就知道,這就是他尋找了許久的天堂。
余積廉是隨妻子蔣雪梅到北碚天府的。
1992年,余積廉在深圳街頭漫步,前面一個女子引起他的注意。“她長得并不漂亮,但我第一眼看見她,就知道她是我要找的人。當導演這么多年,我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。”
“你好,我叫余積廉,很高興認識你。”他主動上前打招呼,并留下聯系方式。這時,他知道,這個女子姓蔣。
第二次見面,對方告訴他:“我叫蔣雪梅!”余積廉呆住了。港人信風水,幾月前,他曾到香港“黃大仙”處抽簽。“黃大仙”告訴他,他的姻緣要“踏雪尋梅”。
“我一直不明白該怎樣去踏雪尋梅,直到此時,我才恍然大悟‘踏雪尋梅’究竟是什么意思。由此堅定了要和蔣雪梅在一起的決心。”余積廉沒告訴對方自己是導演,只說自己在電影公司打工。
當時,從天府中學畢業的蔣雪梅正在深圳某酒店當放碟員。她向記者坦言:“雖然他大我28歲,但我一開始就覺得他很可靠,值得托付終身。如果當時知道他是導演,我不會和他在一起。導演見到的美女還少么,怎么會看上我?況且,我并不喜歡演藝圈的人。”
一年后,余積廉才告訴蔣雪梅他的真實身份。蔣雪梅原諒了他善意的欺騙,也目睹了他的痛苦:“一方面,他很想掙更多的錢,拼命和各色各樣的人周旋;另一方面,他很厭惡這樣的生活。在愿望和現實的沖突下,他過得很累。”
當香港電影業越來越低迷時,余積廉決定歇影。
1998年,余積廉隨蔣雪梅第一次踏上重慶的土地。當看到被群山環抱的天府小鎮,看到秀美的縉云山和滾滾的嘉陵江,他醉了。年底,二人領取了結婚證,從此隱居。
挑泉水賣面平凡度日
剛來時,余積廉有很多不習慣。最麻煩的是語言障礙和飲食習慣。
“直到現在我也聽不太懂重慶話,還得靠老婆翻譯。這也好,免得別人打聽我的過去。”也有人向蔣雪梅打聽這個神秘老人的過去,蔣雪梅總是說:“普通職員,退休了。”
辣椒,是余積廉又愛又怕的東西:“記得第一次吃火鍋,我見別人吃得津津有味,也嘗了點,結果,眼淚全下來了,連忙喝3杯啤酒,還到衛生間漱口10分鐘,這才重新坐下。不過,我現在吃辣椒的本事,和老婆不相上下!”
第一次走進田間地頭,余積廉覺得到處都稀奇:“老婆,茄子居然不是長在土里的;米原來是長在水里的……”三年前,一只流浪小狗跑到面館前,余積廉收留了它,取名“Lucky(幸運的)”——這是小鎮上唯一一只用英文命名的小狗。每天,余積廉走到哪,Lucky就跟到哪。
早上,余積廉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到樓下的黃葛樹下打拳:“每次我都感覺周圍的樹和空氣在跟著我動。”當導演時,為拍好動作片,他專程到北京找了一位形意拳大師,學了些真功夫。現在,這點皮毛功夫竟讓他成為這個小鎮的“武林高手”。
繪畫、寫作和下象棋,是他閑時最大的愛好:“我作畫,老婆一旁看,幸福其實很簡單。”
窗戶對面有座小山,當地人稱鳳凰灣。每天,夫妻倆都要提著幾個塑料桶,爬上山頂,那里有一股泉眼。“她挑,我背,一路幸福……”小鎮有自來水,但他們不喝。用山泉泡普洱茶,是余積廉的最愛。“我以前有胃病,現在基本好了。”他將功勞全歸于鳳凰灣的泉水。“安逸慘了!”不自覺地,他冒出一句地道的重慶話。
這樣悠閑地過了一段時間,蔣雪梅提出開家面館。“我們不缺錢,但得有事做,這樣充實些。”后來,他們買下一個門面,開始賣小面,每月可掙1000多元。
每天早上3點過,蔣雪梅就得起床,到店里忙碌,夫妻倆一日三餐都在店里。“先生上了年紀,有晚睡習慣,我不會讓他這么早起床。”蔣雪梅笑了,說以前從未想過會稱自己的丈夫為“先生”。
早上打完拳,余積廉到面館和老婆一起張羅生意:“我其他做不來,只能打下手,洗碗、送外賣、收錢、端面……”
“我們在一起十多年,從沒紅過臉。有時,我發點小脾氣,先生也能包容。”蔣雪梅慶幸自己當年的選擇。
蔣雪梅體態有些胖,她圍著圍裙站在柜臺旁,就像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家婦女。“我的老婆是最美的,她善良、勤勞、實在。”余積廉邊說邊將老婆緊緊攬在懷里。二人的眼神里,盡是甜蜜與幸福。
“別人都說香港是天堂,在我看來,這里才是修身養性的天堂。雖然物質條件差些,但有愛情,有咖啡,這就夠了。這里的人純樸,洗滌了我過去的圓滑與勢利。這里的山、樹、水,還有山邊的小屋,讓我懂得什么叫生活,也給了我繪畫的靈感。”余積廉說,他有一種脫胎換骨重生的感覺!
這樣的日子,他準備一輩子過下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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