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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再也說不下去了,文叔愛憐地抬起頭看著她,女孩急忙放下發話器,忙亂中發話器放了幾次才放回到話機上。“姑娘啊,想家了吧?別哭了,有機遇就回家去看看爸爸媽媽。”“嗯,叔叔,電話費多少錢呀?”“沒有多少,你可以跟媽媽多說一會,我少收你一點兒錢。”文叔習慣性地往柜臺上的話機看去,天哪,他忽然發覺話機的電子顯示屏上竟然沒有收費顯示,女孩的電話基本沒有買通!“哎呀,姑娘,真抱歉!你得重新打,剛才呀,你的電話沒有接通......”“嗯,我知道,叔叔!”“實在......實在我們故鄉基本沒有通電話。”文叔懷疑地問道:“那你剛才不是和你媽媽說話了嗎?”小女孩終于哭出了聲:“實在我也沒有了媽媽,我媽媽死了已經四年多了......每次我看見叔叔和他的錯誤給家里打電話,我真愛慕他們,我就是想和他們一樣,也給媽媽打打電話,跟媽媽說說話......”聽了小女孩這番話,文叔禁不住用手抹了抹老花鏡后面的淚花:“好孩子別難過,剛才你說的話,你媽媽必定聽到了,她也許正在看著你呢,有你這么懂事、這么孝敬的女兒,她必定會愉快的。你以后每星期都可以來,就在這里給你媽媽打電話,叔叔不收你錢。”
從此,這個鄉下小女孩和這城市的報亭主,就結下了這段“情緣”。每周六下午,文叔就在這里等待小女孩,讓女孩借助一根電話線和一個基本不存在的電話號碼,實現了把人間和天堂、心靈與心靈銜接起來的欲望。
摘自《讀者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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